“墨檀青？”

霜褚兮悄悄喊了一声，特意压低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分外清晰。

喊完，霜褚兮就屏息凝神专注的看着墨檀青，不发出一丝声音。

等了大约两分钟都不见墨檀青回应后，霜褚兮失望的往墨檀青的身旁移了些。

“今天睡的好早。”

霜褚兮小声嘀咕着，翻身重新对着窗户，闭眼准备睡觉。

却在她将身翻过去的那刻，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也压在她的头顶，整个人被另一种气息包裹。

霜褚兮刚想反抗，就听见身后人的声音：“你说吧，我没睡。”

脑袋靠在身后人起伏的胸口，心脏跳动的声音隔着血肉清晰的传入霜褚兮的耳中，一声又一声，沉稳又规律，缓缓抚平霜褚兮因惊吓而不安的内心。

“我也没想问什么。”

霜褚兮小声的说，翻身过去，墨檀青已然睁开眼睛看她，蓝的剔透的眼睛在黑暗中也散发着光。

墨檀青不做回应，只静静的看着霜褚兮，等着她的问题。

温和，包容的注视让胡思乱想的霜褚兮莫名有种自己小时候干坏事被母亲抓包时的感受，那时的母亲也是这样的看着自己，随后温柔的将她抱进怀中耐心安抚。

这个联想在脑中出现的刹那，霜褚兮自己先把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把脑中奇怪的东西甩出去，往前埋头进墨檀青怀里，心一横，快速把困扰她一整晚的问题说出来。

“你为什么总亲我？就算是因为上次不小心亲了你一下，你也早就亲了回来了，今天你又亲。”

说到后面，霜褚兮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埋的更深，不敢面对墨檀青。

她是个容易害羞的人，虽然平日里一点都看不出来。

闻言，墨檀青低头在霜褚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你！”

这明目张胆的行为让墨檀青成功收获一只脸红的猫。

霜褚兮羞恼的把手伸进墨檀青的睡衣里面，在腰上挠了几下，不满的说：“不喜欢，当然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亲我？”

发现漏洞的墨檀青反问说：“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喜欢你就能随便亲你？”

作势便要再亲一下，弄的霜褚兮拼命的挣扎要从她的怀里跑出去，还是墨檀青抱住保证自己不会再亲她后才安静下来。

只是这样还是惹恼的本就娇纵的小猫，霜褚兮气呼呼的瞪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气急了的模样。

霜褚兮缓了好久才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将自己的意思在脑中组织成完整的语句后，深吸一口气说：“你喜欢我也不能随便亲我，要征得我的同意才行，而且亲吻不是随便的事情，这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墨檀青耐心的听完霜褚兮前后逻辑有点混乱的话语，抬手抚摸着霜褚兮的脑袋安抚，等霜褚兮的情绪再度平静下来后说：“可你说过的，你是送给我的礼物。我应该有自己决定对待礼物的权利，不是吗？”

墨檀青的声音很温柔，但霜褚兮却在她说完话后猛地去看她，睁大眼睛看了好久，确定墨檀青不是在逗她玩后，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心头仿佛被锤子重击。

我现在在墨檀青心里还是礼物吗？

霜褚兮愣愣的看着墨檀青，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那这么多天对她的包容算什么？

是对喜欢的礼物的纵容还是对待合心意的，宠物？

霜褚兮不喜欢她的猜测，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问墨檀青，可到嘴边的话成不了句子，只有断断续续的单字往外蹦：“这，你，我是……你。”

支吾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深感受伤和做了小丑的霜褚兮抱着被子从墨檀青怀里滚出来，自己缩到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墨檀青不说话。

纤细的背影满是落寞。

墨檀青知道自己的话伤到霜褚兮，但她没办法去哄。

她可以照顾霜褚兮直到对方厌倦了在她这里的生活，回到自己的家去，可她不能放任霜褚兮的占有欲生长。

娇气的猫并不喜欢她，更明确的说是不爱她，对她的喜欢是孩子气的占有，是对见到喜欢的玩具的心情。

她可以包容霜褚兮的小脾气，满足对方的要求，以此来作为支付对方给她的生活带来的乐趣的账单的利益，但她不能放任霜褚兮的占有欲的滋长，那会把她自己拉进深渊。

霜褚兮享有太多的爱，不缺她这一份，而她不行。

爱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墨檀青看向瑟缩的人，终是没有说话，只安静的看着，白日的疲惫涌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背对着墨檀青等着人过来给个台阶就下的霜褚兮硬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听到一句话，怒气冲冲的翻身过来看发现墨檀青已经睡着的霜褚兮顿时鼻头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没有爱了，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