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送她回房间。周昱辰说。
我来。周煜阳不甘示弱。
我挣开他们:我自己能走!
结果刚迈出两步就撞上了门框。两兄弟同时叹了口气,然后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
小时候就这样,周煜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明明走不稳还非要自己来。
七岁那年摔得膝盖流血,周昱辰接话,还硬说一点都不疼。
我被他们半抬着上楼梯,酒精让世界变得柔软而遥远。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们三个总是这样形影不离。
到了。周昱辰推开客房的门——从十二岁起,周家就一直保留着专属于我的房间。
他们把我放在床上,周煜阳蹲下来帮我脱鞋,动作意外地轻柔。周昱辰则去浴室拿来湿毛巾,敷在我额头上。
好点了吗?他问,手指梳理着我额前的碎发。
我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们俩都只穿着单薄的t恤,领口大开。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周昱辰精致的锁骨和周煜阳结实的胸肌线条。我赶紧闭上眼睛——酒精一定让我产生了奇怪的念头。
睡吧。周昱辰的声音很远,明天见。
灯被关上了,但门没有完全闭合。我听见他们在走廊压低声音说话。
你故意的吧?周昱辰的声音冷了下来,明知道她酒量差。
半罐啤酒而已,周煜阳反驳,再说,你不也问了奇怪的问题?
一阵沉默。
大学后,周昱辰再次开口,声音异常严肃,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早就该谈了。周煜阳的脚步声远去,但不是现在。
我蜷缩在被子里,心跳如雷。酒精作用下,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周昱辰每次看我时镜片后的眼神,周煜阳总找借口触碰我的小动作,还有他们之间那些意味深长的沉默。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些东西早已改变。
窗外,夏夜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像某种隐秘的低语。我迷迷糊糊地想,这个暑假,或许会比想象中漫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