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的样子,更是气愤,拿出自己的手绢沾湿后用力按在雪嫣眼下。
雪嫣回过神,吃痛往后瑟缩着身子,“你干什么。”
顾玉凝按着她的肩,来回在她眼下擦拭,皮肤被磨得火辣辣,直疼得雪嫣往外溢出泪。
“我要你醒醒,你不过是长得像那画上的人,你就是个替代品而已。”顾玉凝把手绢一扔,“你自己拿镜子照照。”
雪嫣凝白的皮肉被蹭得像沁了血一样红,一尾小小的痣出现在眼下,让她原本清丽的面容赫然多了几分如妖似幻的冶艳。
雪嫣扯着嘴角抽气,轻轻替自己抚着,在顾玉凝“不自爱”的目光注视下,莞尔浅笑:“我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故意遮住这尾那画上女子没有的泪痣,果然谢策再看她的目光变了。
顾玉凝震惊看着她,觉得她就是魔怔了,她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顾雪嫣,你还有没有尊严了。”
锋利的话刺得雪嫣眸光一颤,脸色白了几分,齿尖咬痛唇瓣内侧娇嫩的肉,没有作声。
顾玉凝简直跟她没有办法说,“你自甘堕落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她甩了门踩着步子离开。
雪嫣目光恍惚地看着来回摇晃的门板,其实顾玉凝并不知道,倘若谢策真正喜欢的是她,她断然不会放纵自己与他在一起。
如今这样多好,她也不用心怀愧疚,谢策只是喜欢这张脸,喜欢她刻意迎合,故做出来的温婉清雅。
而她则把他当作时安,谁也不亏欠谁。
雪嫣无力地扯着嘴,满是苦涩,说来也是可笑,什么样的巧合,才能让她和谢策碰见,又竟都只喜欢对方的脸,把对方当做了替身。
清早,雪嫣照常随着母亲林素兰去给顾老夫人请安。
顾老夫人年轻时候是个强势的,如今虽上了年纪,目光依旧清明透着精光,看着来请安的母女两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林素兰伺候顾老夫人用早膳,雪嫣就规矩的站在一边。
不一会儿顾玉凝也过来了,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顾老夫人看到顾玉凝却眉开眼笑了起来。
顾玉凝娇俏唤了声祖母又朝林素兰道:“母亲。”
林素兰笑道:“姈姐儿来了。”她看顾玉凝一路走来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朝婢女道:“还不快去给姑娘打扇。”
雪嫣抬了抬眼眸,又静静垂下。
林素兰是续弦嫁到的顾家,顾玉凝和长子顾韫都非她亲生。
她嫁到顾家的时候,顾玉凝不过才两岁,两岁的小孩不记事,等于是林素兰亲手将她带大的,倒也母女情深。
相反雪嫣虽是林素兰亲生的,却自小就不在身边,林素兰口中说亏欠她,但实际待顾玉凝却远胜过待她好。
那时林素兰刚生下雪嫣,先夫人留下的一双儿女就一齐大病了一场,月余都不见好。
老夫人请了大师来看,说是雪嫣与两人犯冲,需分开养,等到顾玉凝及笄后才能养在一起。
就这样,尚在襁褓之中的雪嫣被送去了乡下,一直到三年前才接了回来。
当初母亲把她送去庄子,雪嫣可以告诉自己母亲是因为逼不得已,老夫人强硬,而外祖家又势弱。
可后来她病倒,老夫人一句话,母亲又将她送去了寺庙。
雪嫣过去觉得委屈,现在想想也释然了,不待她好也无妨,她自己待自己好就行了。
顾老夫人朝顾玉凝招手说,“姈姈来祖母这。”她夹了一个云饺喂给孙女,笑说着:“这可是你爱吃的。”
顾玉凝虚掩着嘴,细嚼慢咽吃下后笑吟吟道:“好吃。”
顾老夫人和蔼一笑,才看向雪嫣,“四姐儿也来坐着吃吧。”
雪嫣昨夜一夜没睡好,正低着头昏沉沉的犯困,听到顾老夫人忽然叫自己,醒了醒神才抬起视线。
唇边挂上得体的笑,语调柔和的回道:“阿姐爱吃这云饺,我倒是平常,还是阿姐吃吧。”
顾老夫人满意的没有再提,要不是看雪嫣知分寸也还算妥帖,她也不能把她留在府上那么久,早早就寻摸户人家嫁出去了。
雪嫣就连顾家姑娘这个身份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这一碗云饺,她只觉得困的厉害,想回自己的小院去睡一觉。
奈何老夫人吃完早善,又提起月末回乡下做伏祭的事。
林素兰道:“母亲宽心,我都已经打点妥当,几个哥儿都在国子监念书,课业繁重就不要去了,让两个弟媳和几个姐儿同去住上几日就是了。”
老夫人颔首,“就这么安排,我这几日多抄些佛经好带去烧。”
顾玉凝听了却说,“四妹喜静又在寺庙住过一段时日,听得讲经也多,不若这些日子就陪着祖母一同抄经。”
对上顾玉凝略带挑衅意味的双眸,雪嫣不明白她怎么又要针对自己。
老夫人觉得顾玉凝说得在理,便问道:“四姐儿可愿意陪祖母抄经。”
林素兰朝女儿看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