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撕去,露出蛰伏已久,深藏的獠牙。
“入秋天凉,又是昼短夜长。”一旁的赵令崖笑看着谢策,言语揶揄,“早睡罢了,也值得你如此患得患失?”
谢策唇角轻抿,讥讽地嗤笑,“三皇子开什么玩笑,一个女人而已。”
患得患失?除非他开口说不要,否则顾雪嫣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
既然这样,又谈什么患得患失。
赵令崖一幅了然于胸的表情看得谢策心里烦躁,起身往外走去,“三皇子慢慢游湖罢,告辞。”
作者有话说:
甭管谢二心里怎么想,嘴硬是必然的。
清早,心月与几个小丫鬟在管事处领了新的秋衣,有说有笑的一路往回走。
穿过园子,她便和几人打了招呼告别,兀自往溶梨院去。
“啪。”
忽的,一颗不知从哪冒出来小石子掉在心月脚边。
心月驻足奇怪地看了一眼,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
“啪。”
又是一颗。
心月这才觉得不对劲,抬头往院墙处张望,只见一道虚影快速闪过。
心月顿时了然,她皱着张脸,想起雪嫣的交代,几番犹豫才悄悄从角门出去。
果不其然,青墨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心月走上前没好气地瞪着他,“你怎么又来了?”
青墨一改以往在她面前嬉皮笑脸的讨好模样,一本正经道:“我让你去劝四姑娘,你可劝了?”
心月一听这话就来气,“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家姑娘都说清楚了,还劝什么,你烦不烦呐。”
青墨手撑着前额,一时不知说什么,昨夜如果不是三皇子开口,世子那边只怕就瞒不住了,“我不妨与你直说,这事还真不是四姑娘想抽身就能抽身的。”
“你什么意思?”心月警惕地看着他。
青墨又不能跟她明说,只道:“我让你去劝四姑娘也是为了你们好。”
世子现在还有耐心哄着姑娘,想要她的心甘情愿,可一旦真的惹怒了他……世子可比不得大公子温柔。
青墨很快离开,心月望着他的背影恼怒地啐了声,“吓唬谁呢。”
心月抱着衣裳回到溶梨院时雪嫣正坐在窗子前绣花,见她走进院子便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心月张开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低眉思忖,要是把刚才的事说了,无非也就是给姑娘徒增烦恼,姑娘好不容易决定与世子了断,从过去的事情里走出来,可不能再回头了。
而且她也不信堂堂镇北侯府的世子,真的会做什么强人所难的事。
这么想着,心月便将这事打了马虎眼,搪塞了过去。
雪嫣不疑有他,并没有多问。
日到正中,暖洋洋的光照晃着眼,雪嫣眯眼躲闪,一个不慎,绣花针的针尖儿直接扎进了指腹。
“嘶——”雪嫣小声抽气,拿手绢按住冒了血珠的指尖。
看着沾了点点血迹的手绢,雪嫣心中无端生出不安,她垂落眼睫,思绪飘远。
自她对青墨说完那番话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谢策那边并无动静,想来是默许了。
雪嫣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她先开了口,谢策那样倨傲的一个人,定不会纠缠于这等事。
心月走进屋子说林素兰请她过去,雪嫣本也没了绣花的心思,轻声应好,放了东西起身。
她去到母亲院中时,顾崇文正往外走,雪嫣柔声道:“父亲。”
顾崇文颔首朝她略微笑了笑,“你母亲在等你,快去吧。”
“是。”雪嫣道。
顾崇文极重规矩,也如多数男子对后院的事鲜少过问,对雪嫣这个自小不在身边的女儿更是没有太多的亲近。
有时雪嫣觉得自己在顾府更像是一个外人,她眼中难免布上些许失落。
走进屋子,林素兰笑吟吟的朝她招手,“囡儿快过来。”
雪嫣见她脸上扬着喜色,正想问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林素兰已经先一步说:“方才三皇子府上的内官送来了帖子,说是在骊园办秋宴,明日你就和几个姐儿一同去。”
雪嫣错愕反问,“三皇子?”
雪嫣感到奇怪,三皇子设宴怎么会请她们。
林素兰笑道:“我听闻三皇子是众多皇子中性子最温文风雅的,好舞文弄墨,常会设些雅宴。”她意有所指地看着雪嫣,“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林素兰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女儿的容貌,若是能入了三皇子的眼,即便做侧妃,那也是光耀门楣的事。
雪嫣皱起眉,“我不想去。”
三皇子设宴,去得必然都是身份矜贵的高门子弟,倘若谢策也在……雪嫣抿住唇,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不行。”林素兰语气严肃,“你可知我是求了你父亲,你才有的去。”
老夫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压着雪嫣,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