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差一点,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只差一点。
谢策扳过雪嫣泪流面的脸,心口泛起细密的痛,越痛,他说得话就越狠,“可他不知道,他的新婚妻子,这几日不分昼夜的在我身/下承欢。”
雪嫣肝肠寸断,呼吸窒在喉间,脸色越来越白,谢策慌乱摸上她的脉搏,在她的百会、十宣两个穴位上施力一按。
雪嫣猛的吐出一口气,躬着腰剧烈咳嗽,谢策眸中慌乱未消,拍着她的背脊给她顺气,“嫣儿,我会对你好,谢珩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雪嫣死死咬着牙关,直到口中尝到血味才勉强让自己平复,她双手抓住谢策的手臂。
谢策很快反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瞳眸亮出一道微光。
“求求你,放了我。”雪嫣仰起头,气息微薄,用最后的力气哀求他。
谢策抿紧唇角,眉眼处复又拢上冷意。
雪嫣想到什么了,疯了一般用手擦拭眼下,语无伦次的哀求,“我知道你是把我当上画上的人,你看清楚,我不是,我不是她!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雪嫣眼下那颗痣早就没有再被遮起来,她拼命的擦,无非是把它擦的更为红艳。
谢策看着她不知痛的动作,怒火中烧,一把拉下她的手紧缚在掌中,俯身贴住她眼下的红艳,爱怜的亲吻。
如同呵护的举动让雪嫣心里的不安放大。
谢策伸舌细细描绘过那尾小痣,喟叹轻喃,“傻嫣儿,你以为那画上的人是谁。”
雪嫣不明白他的意思,谢策轻笑着抬起眼帘,深深看着她噙满泪水满是怔懵的双眸,淡淡笑开。
谢策松开她径自走到书桌前,从卷缸里取出一卷画轴在桌上铺开。
“嫣儿看到的是这幅画么?”谢策侧目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过来,我告诉你她是谁。”
雪嫣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一个不敢深想的念头在脑中窜出,又被自己推翻,再三犹豫才挪了步子过去。
谢策拿起桌上的紫毫笔,蘸了墨第一笔就落在画中女子的眼下,“嫣儿看出来了么?”
雪嫣瞳孔急缩,不敢置信的摇头,谢策嘲弄的看了她一眼,“认不出,还不是敢认?”
谢策抬手又添了几笔,画上人的眉眼赫然变得与雪嫣如出一辙。
谢策看出她又要退,长臂一捞,揽住她的腰把她带至身前,身体紧压着她去看那幅画。
“嫣儿只看得到谢珩为你做的,为什么看不到我做的呢?”谢策从后面贴紧她的耳畔,看似缱绻的话语透着阴鸷。
“你别别扭扭想靠近我又不敢,我就帮你一把,你喜欢谢珩我便装成他的样子。”发狠的声音里隐隐有苦涩,“三年,我心甘情愿当了三年谢珩的替身,他一回来,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嫣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雪嫣被压在书桌上,她身体紧贴着那幅画,脑中满是惊涛骇浪,谢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将他当作替身,他还说是心甘情愿,怎么会如此?
谢策看着她眼里的不敢置信,自嘲而笑。
你以为她知道后就会有所感动,就会选择你了么,谢策,你真是痴心妄想。
谢珩于她是神祗,而他就是洪水猛兽。
谢策笑得凌寒,一闪而过的脆弱被他全数藏起,“所以要我放了你,做梦!”
谢策转过她的身体,泛红的眼眸锐利逼视着她,“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顾雪嫣,有的是只属于我的嫣儿,你只能是我的。”
雪嫣从震惊中抽神,眼里是无法接受的荒唐,“你不可以这样。”
“没什么不可以的。”谢策不容情的说,“谢珩自以为娶你了过门,现在我就要与你洞房。”
簌簌打颤的腿被谢策强硬分开,雪嫣泪痕斑驳未干的小脸上满是惊慌,这几日她尝过无数次,谢策如开疆拓土般发狠的挞伐她肯本承受不住。
雪嫣的反抗在谢策看来就跟小猫挠人差不多,不消多大力气,轻易就能让其动弹不得。
指腹压下,粗粝的指节巧妙碾压,雪嫣顿时颤栗无声。
“嫣儿。”谢策贴近雪嫣的脸颊,闭上眼睛娓娓低语,“把你对谢珩的爱都给我,怎么爱他的就怎么爱我。”
雪嫣紧咬着牙关,憋得两颊涨红至快要窒息也不肯发出声响,谢策就撬进她口中,势必要听见她的声音,哭也好,骂也好,求饶也好。
桌上的画卷被拉扯得碎裂了好几处,画中人破败的一如画上人。
雪嫣不知晓时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被抱起放到了床上。
被碾过的身体陷进软和的衾褥之中,雪嫣好似逃生在的荒野中的小兽,终于寻到那么一方庇佑之所。
她侧身蜷缩着抱紧自己,散乱的发被眼泪打湿粘在脸上,交叠的长睫脆弱颤动,被风催雨折后的狼狈模样,叫人看了都心生不忍。
谢策叫了水,也不许人伺候,抱着雪嫣在怀里替她擦洗,动作轻柔的与方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