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容州人,我怎么听着口音不是那么像。”说话的是参军之子,王炤。
谢策挑眉赞许道:“王兄耳力好,我虽是容州人,但自幼随父住在关外,一直在两境跑商,你可是听出些月曦口音。”
王炤抬手一指,“对!就是像那些月曦人。”
赵珏压嗓咳了声,警告看向王炤,王炤回过神移开了话题,谢策笑笑跟着谈天说地。
“赵公子再喝一杯。”赵珏身旁的女子端着酒杯往赵珏唇上贴,腰枝沉着,上半身几乎倾在了他身上。
赵珏却觉得这故意掐捏出的嗓音,听着没滋没味,远不及白日那声的半分销魂。
赵珏兴致缺缺的推开身旁的女子起身,“今日就到这罢。”
王炤两人虽未尽兴,但也跟着站了起来,谢策示意青墨先送了两人出去。
屋内就剩下谢策与赵珏。
“我知赵兄对玉石颇为喜爱,月曦盛产珍玩奇石,我这有一块古玉。”谢策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匣,推到赵珏面前,“今日与赵兄相谈甚欢,我们改日再聚。”
赵珏意外的没有拿乔,“那就明日在映山河,想来陈兄那日游湖也没有尽兴,我带你好好赏赏此间美景。”
谢策笑道:“却之不恭。”
赵珏又开口,看似无意地说:“对了,陈兄莫忘了将那位姑娘一同带上,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谢策眉心轻折,目光打量在赵珏身上,一抹暗色快速在眼底闪过。
翌日,雪嫣陪同谢策一起登上了赵珏的楼船,琵琶声悠扬从舱房内传出,伴着娇媚入骨的吟唱,白日里都教人觉得靡靡。
唱曲之人正是邀月,赵珏意兴阑珊的支着额头听曲,余光映入两道身影,立时来了兴致,站起身道:“陈兄来了。”
“赵兄。”谢策略微颔首。
他身旁的雪嫣抬手摘下帷帽,随着薄纱落下,一张惊为天人的绝色面容映入赵珏眼中,他早从旁人口中听闻此女子貌美,却也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人间尤物。
难怪陈七要将人藏起来,赵珏在心中暗叹。
雪嫣垂着眼眸轻声道:“见过赵公子。”
赵珏自诩也见过不少美人,这下还是感觉半边身子都发了酥,按着躁动对两人道:“快请坐。”
谢策搂着雪嫣坐到一侧矮几后。
赵珏打趣道:“陈兄那日没有听到邀月姑娘的曲子,今日我特地把人给你送来了。”
他虽是对着邀月说话,余光却始终看着雪嫣,奈何姣好的身段都被遮掩在谢策宽大的袖摆之下,护的不露一丝缝隙,让他想一窥美景都无法,越是如此,越是心里痒。
邀月这才知道面前俊朗到让人挪不开眼的男子,正是那日豪掷百金买她一曲的人,心里更觉得可惜,她故意侧着身,低压着肩头,力争将自己最楚楚动人的一面展露出来。
奈何她怎么做,也及不过雪嫣身上那股浑身天成的至纯至欲的娇态,更引不得谢策半分侧目。
谢策与赵珏喝酒谈天,雪嫣在心里默默算着他饮的杯数,忍不住道:“爷少喝些酒。”
上次他喝过酒,自己就险些被折腾的下不得床,光是想着雪嫣就夹紧了曲坐着的双腿,一双美目哀哀。
谢策低头看着雪嫣眼里的羞惶,一下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笑着应声:“好。”
同样盯着雪嫣不放的还有赵珏,陈七摆明了有求于自己,一个姬妾罢了,他开口讨要,不信他不给。
“说起来,陈兄即在两境跑商,为何来交州。”赵珏故意将话头引过去。
“明人不说暗话。”谢策屈指慢慢敲着桌面,“陆路的成本远高于水路,但是朝中对于商船限令颇多,像昨日送赵兄的玩意陈某还有许多,但是太多了,没法送下商船。”
赵珏以为他只是要在交州立脚,不想竟是为了商船下靠的事,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谢策看向青墨。
青墨走上前从袖中取出厚厚一摞银票,压在赵珏面前的桌案上。
谢策道:“我就是想劳赵兄将我引荐给令堂。”
赵珏抬手摸过那摞银票,如今风头刚过,父亲必然不会轻举妄动,不过他只是帮忙引荐,成与不成可不保证。
“这倒不是不行。”赵珏缓慢说着话,目光光明正大的看向谢策怀里的雪嫣,“不过我割爱将邀月姑娘送给陈兄,这么一来,身旁倒是缺了个斟酒送茶的。”
谢策含笑的面容遽然一沉,就连青墨也惊的瞪直了眼睛,这姓赵的是不要命了,什么主意都敢打。
“赵兄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谢策看着他说,唇畔微微勾着,笑却不达眼底。
睥向赵珏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谢策会拿笔的时候就已经会握剑了,浸透到骨子的杀气不过是被他压下了而已。
此刻骤然乍现出的寒意让赵珏一凛,一个商人怎么会有这种目光,待他仔细看去,又已然寻无踪迹,只是目光依然冰冷。
雪嫣虽然没听懂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