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呼吸窒紧,眉眼间沉着肃杀的死寂,“一定有解法。”
“下官对蛊毒了解实在无多,除非找到下蛊之人,或是寻来南疆巫医,蛊毒本就出自南疆。”陆院正又皱起眉,“只是这样熬时太久,我担心姑娘的身体承受不住。”
陆院正沉眉思索,想起还在牢内的谢策,眼睛一亮,“世子的医术远在下官之上,而且据下官所知,早年世子随老侯爷出征时就到过南疆,或许他会知道解法。”
谢珩笑得冰冷刺骨,谢策当然应该知道,这不就是他的手笔,抹去雪嫣的记忆不够,还要给她下蛊,无所不用其极!
谢珩无法想象雪嫣曾经受过多少次这样的折磨,他心如刀绞,恨不得将谢策千刀万剐。
谢珩颤抖着手轻抚雪嫣的脸颊,想要安抚她,雪嫣只是激烈推开。
谢珩咬紧着牙关问:“陆院正可有缓解之法,能让她不那么难受。”
陆院正神色为难,“姑娘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下官只能勉强一试,若是姑娘意志坚定还能多扛些时日。”
刑部大牢。
谢策阖眼躺在石床上,眼眶凹陷,脸上染着血污,眉眼间透着死气沉沉的灰败,听到匆忙重极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谢策只是略动了动眼皮子。
牢门被打开,一道身影迅疾闪至,一把攥起谢策的衣领,将重伤的他拖了起来。
“谢策,你真是该死!”谢珩暴怒低吼。
谢策缓缓睁眼,无甚力气的眯眼打量他,轻勾灰白干裂的唇角,“大哥这是怎么了,深夜又来行刑?”
谢珩紧咬着牙关,忍无可忍的挥拳,谢策猛的吐出一口血倒在石床上,眯着眼仍在笑,如同感觉不到痛,又似对什么都不在乎一般,笑得诡异瘆人。
谢珩一脚踩着石床,压下身揪起他的衣领,“解蛊!”
谢策浑浊的眼眸中快速划过异色,笑意缓缓收起,对着谢珩怒不可遏的眼眸,呼吸一沉。
雪嫣身上的蛊发作了?他留了药,不会那么快才对。
谢策皱紧着眉。
谢珩攥着谢策衣领的五指收紧,关节咯咯作响,“把解药交出来。”
谢策敛起眸色,掀起眼帘,语气清浅至极,“没有解药。”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定你的罪,要你的命!”谢珩声音低压,怒红了眼。
“大哥当然可以杀我。”谢策目线轻划,笑得嚣张肆意,“可我死了,她该怎么活呢?”
谢珩额头青筋暴起,“你怎么舍得如此对她,让她受这样的罪。”
谢策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想到雪嫣如今蛊毒发作时的痛苦,双手握紧,他冷冷看向谢珩,“大哥不如问问自己,如何舍得让她受这样的罪,她只要在我身旁,便不会有任何事情,她也只想在我身边。”
谢策挥开他的手,缓缓站起身,黑眸锐利平视向谢珩,“现在是你硬要将她抢走,让她受这样的痛苦。”
谢策继续刺激着他,“大哥将她还给我,一切就都好了,她也不用承受这无尽的苦楚。”
“再把她交给你折磨?做梦!”谢珩声音冰冷。
谢策亦冷了眸色,锋芒毕露,“我怎么舍得折磨她,大哥怕是不知她与我在一起时有多快活,你知道她此刻最想要什么?要我抱着她,吻她……”
“住口!”
两人身上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濒临爆发,如果不是顾忌雪嫣身上的蛊,谢珩只怕控制不住当下就会杀了他。
谢策不紧不慢的与他对视,长久的僵持,谢珩终于先退步,他多犹豫一刻,雪嫣就会受多一分的折磨,“给她解蛊,我让你平安出来。”
“我说了解不了,她此生只能与我绑在一起。”谢策忽然笑了笑,“当初大哥用侯府来跟我换顾雪嫣,今日我也是这句话,“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谢策睇着怒极又顾及着不敢对他做什么的谢珩,轻描淡写道:“大哥还是尽快把人送来我身边的好,她撑不了多久。”
牢门被摔的震天响,随着谢珩离开,谢策眼里的从容也消失殆尽,隐忍的不舍与惊痛统统透了出来,将玄黑的凤眸浸染。
卫萧勉强伤口勉强恢复就快马赶回了京中,得知谢珩在刑部又即刻赶去复命。
谢珩快步从地牢出来,衣袂翻飞仪容早就不复平静,脸色阴沉的仿若能滴下水。
卫萧心里一紧,莫不是又生了什么变数,他快步走上前,“主子。”
谢珩猛的停下步子,眉眼寒冽,戾气四溢。
谢策只怕早就料到了这步,所以有恃无恐,蛊毒无解,难道他真得要将雪嫣送回火坑。
谢珩凌厉的否决了这个念头,绝不可能。
他极力压抑着让自己平缓下来,瞥向卫萧,“传令下去,寻找所有通晓蛊术之人,立刻!”
卫萧也不敢多问,凛眉道:“是。”
……
紫芙自那日后就一直被囚禁在暗室,昏暗不见光的暗室被推开,紫芙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