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
听她这么说,殷梨反倒惊讶了起来,一时不会接话了。
谢珩很快拿了冰饮子进来,殷梨一反常态的安静了下来,一直到船靠岸她都没怎么开口。
谢珩只让人送殷梨回去,自己扶了雪嫣上马车。
“殷梨一向口不择言惯了,这两日我就会安排人送她回镖局。”谢珩担心她会因为殷梨那些口无遮拦的话伤心。
雪嫣却朝他笑笑,“殷梨是个好姑娘,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把人赶回去算什么。”
谢珩敏锐的捕捉到她话里的一丝异样,捉着她的目光看去,雪嫣却已经低下了头。
午后,雪嫣如常坐在窗子口发呆。
只有谢珩在府上的时候,雪嫣才会打起精神,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她通常就这么枯坐在窗边,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坐过去。
看到谢珩从院外进来,雪嫣立刻牵起唇角起身走出去。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雪嫣唇边挽出淡淡的笑意,轻声问。
谢珩神秘笑笑,示意雪嫣往他身后看去,雪嫣不明所以的望去,随即整个人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月门下的两人,呼吸就这么哽在了喉咙口。
谢珩给几人留出空间,“你们聊。”
“你就是宋吟柔?”
明明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嗓音里却带着颤抖。
雪嫣看着眼里噙了湿意的顾玉凝,又看向落泪不止的心月,张张嘴,用力咽下喉咙里的苦涩,低眉道:“见过顾二姑娘。”
顾玉凝快步走到她面前,几番动着唇瓣,气急败坏道:“顾雪嫣,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你就是化了灰我都认识你!”
顾玉凝言辞还是一样的盛气凌人,凶巴巴地瞪着雪嫣,泪水却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雪嫣胸膛急促起伏,再也忍不住恸哭了出来,扑过去抱住她,哭哑的声音里是无尽的委屈,“……阿姐。”
作者有话说:
顾玉凝捧着雪嫣的脸给她擦眼泪, 自己也眼睛红红,瞥了眼肩上的湿意,边吸着鼻子没好气道:“看把我衣裳弄的。”
雪嫣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会如此怀念顾玉凝这开口闭口呛人的话。
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口, 她轻轻替顾玉凝抚去肩上的泪。
顾玉凝对来龙去脉还不甚清楚, 谢珩带她来此的时候也没有多做解释,但不必猜她也能知道, 雪嫣这半年一定是在谢策手里。
看着雪嫣憔悴到不见一丝神采的双眼, 顾玉凝一口贝齿都差没给咬碎了, 短短半年的功夫, 她好好的妹妹被折腾成了这样。
顾玉凝恨不得亲自在那始作俑者身上扎上几刀。
雪嫣牵着她到屋里,心月贴心的关上了门。
两人并坐在床沿上, 雪嫣靠在顾玉凝肩头,心里感到长久未有过的踏实, “阿姐,我好想你。”
顾玉凝百感交集,抬手在她脸颊上安抚般轻轻拍, “回来了就好,如今谢策那混账被困在大牢,自身难保,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雪嫣抱在顾玉凝手臂之上的双手不由的收紧, 眼睫随之一颤,自恢复记忆以来, 她一次都不敢让自己想起谢策,如今顾玉凝提起, 所有发生过的画面都铺天盖地的袭卷进她脑中。
雪嫣呼吸略微急促, “阿姐, 我不想提他。”
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情,他怎么样了,他是死是活,她都不想知道。
顾玉凝见她情绪激烈,噤声不敢再提。
雪嫣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母亲她好吗?还有府上众人都好吗?”
顾玉凝摇头,“你刚出事那段时间,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好几次都差点动了胎气,现在才终于好一些。”
雪嫣抬起眼,眸中透出迷惘,“胎气。”
顾玉凝懊恼的咬唇,母亲在这时候有了身孕,雪嫣知道了会怎么想,她连忙解释,“是出事前就有的身孕,只是一直没发觉。”
雪嫣有一瞬间的晃神,很快弯唇朝顾玉凝扬出一抹笑,“这是好事。”她紧着问,“阿兄呢,春闱可顺利?”
“是二甲的进士,如今也入了翰林任是庶吉士。”顾玉凝说着神色有些古怪,瞧着十分不忿的模样。
雪嫣便问:“阿姐怎么了?”
顾玉凝忍了忍,没忍住,“你可知状元是谁?”
雪嫣自然不知,茫然摇摇头。
“是陈晏和,那个表里不一的笑面虎!”顾玉凝说着就来气,无处发泄,只能绞紧手里的帕子。
雪嫣吃惊不已,足足好一会儿才惊喜道:“陈公子高中状元,那阿姐以后岂不就是状元夫人了。”
“谁要嫁他!”顾玉凝瞪圆了眼睛,现在陈晏和一朝翻身,就处处与她做对,要她不好过,也不提退亲,一定是因为过去自己欺压他的事,想着要报复她。
偏偏祖母又将他视作金龟婿,她几次提出想要退亲,都被训了。
雪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