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自己……平安。”
一定要平安。
平安,就够了。
谢珩眼中飞快闪过什么,极快伸手,却在看到雪嫣紧颦的眉眼时,又将手放了下来,重重阖上眼帘。
谁也没有注意到,百米开外,谢策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许久许久。
军营很大,如果不是刻意,两个人想要相见并不容易,而那日之后,雪嫣与谢珩一次都没有再见到过。
平乱之战一直从夏末打到秋初,每隔三日就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报送到长安城,仅仅两月余的光景,燕王的叛军就被谢策所率的兵马打的接连退兵百里,驻扎在峪山。
赵令崖面对一封封的捷报却并不满意,“既然已将敌军困至维谷,就该乘胜追击,一举拿下。”
前线探子道:“回皇上,峪山地势奇险,极易设埋伏,故而谢将军才迟迟没有出兵。”
赵令崖蹙眉,“燕王一日不伏诛,朕如何安天下百姓之心,如何向先皇交代。传朕旨意,一月内,必须攻下峪山。”
“许谨。”
赵令崖抬目看向司礼监秉笔太监许谨。
许谨是赵令崖一首提拔上来的,他恭敬走到殿中,拱手:“微臣在。”
赵令崖道:“朕命你为平乱监军,即刻赶赴前线。”
谢老侯爷脸色微变,“皇上,战场之上可谓千一发动全身,哪怕天象之变都会影响战事。”
“舅舅稍安勿躁。”赵令崖语气安抚,“朕会再下旨命赵将军自都护府拨军三万,自北路赶至欲山曾援。”
谢老候见赵令崖心意已决,知道再说以无用,不过有都护府的三万军马,应当不会有问题。
“圣旨到——”
将士快步进到营内通传。
谢策停下与众将领的谈话,走出帐外,看到许瑾手执圣旨从马车里下来,谢策静默许久,目线轻扬,眼中划过了然却冷的笑意。
众人走上前接旨,许谨宣读完赵令崖的旨意后,除去谢策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程副将更是直接炸声:“一个月?燕王那狗贼不知囤了多少粮草,躲在峪山头都不出伸出来,怎么打?”
谢策示意他住口,接过圣旨对许谨道:“许掌印舟车劳顿,来人,送许掌印去营帐休息。”
许谨朝程副将看了一眼,“程副将说错了,自圣山下旨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旬,所以只剩不到二十日。”
程副将眼里直接冒了火,许谨无视他又朝谢策笑道:“谢将军万不可辜负皇上对将军的厚望。”
待许谨一走远,程副将就大骂了起来,“皇上竟然让一个阉人来当监军,把都不带,他懂打仗吗?拿着个鸡毛当令箭。”
谢珩蹙紧眉,“程副将稍安勿躁,峪山虽难攻,但未必没有办法,西边的山道,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程副将直接摇头,舆图他都已经看出花了,“那山道兵马怎么进,要强攻就只有用更多的兵力去压,可如今我们与燕王的兵力相当。”
“即便皇上没有下旨,我们也不可能真等到燕王耗尽粮草再动手。”谢策沉沉开口,“舆图上山中的实际路况不够清晰,需要进山看过实际再做应对。”
程副将没有犹豫便开口:“就让我领一队人马暗中进山。”
谢策低眸想了想,“还是我去。”他抬掌拦住想要继续开口的程副将,“此事需要越隐蔽越好,你身手不如我,若是惊动了敌军,不一定能脱身,就这么定了。”
谢策直接敲定了事情,谢珩也表示同意,眼下的情况让谢策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谢策走到舆图前将每一条山路都记进脑子里,预备在破晓前,敌军防备最弱的时候进山。
……
秋末的夜晚已经透凉,不似夏日里闷燥,每回被谢策折腾完,雪嫣总是浑身被汗浸湿,黏糊糊的难受,这会儿雪嫣反倒觉得他身上的温度十分舒适,所以也没有推他。
雪嫣被透支了力气,眼帘使不出力气,眨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她是真的禁不住谢策这好似怎么也用不完的精力。
战事吃紧的时候,谢策会亲自领兵上阵,她不是每日都见的到他,但只要他回来,便一定会拉着她荒唐,又凶又猛的架势,就好像是明天日子到不了一样。
屋内的油灯早就已经燃尽了,谢策在黑暗中借着一点稀薄的月光,眷眷凝望着雪嫣不能聚光的瞳眸。
“囡儿,我将你的眼儿治好吧。”谢策忽然说。
雪嫣茫然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她自幼便如此,大夫说治不了,她早都已经习惯,骤然听谢策这么说,满是不信的问:“能治好么?”
谢策心想雪嫣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招人稀罕,语调哝哝的扬起,迷朦茫然的水眸轻眨,说话的时候唇瓣略微嘟着,让他想亲。
谢策从来不是只想不做的人,低头一边抿着她的唇,一边道:“不是什么麻烦事。”
雪嫣颦眉偏了偏头,“那为什么你过去从来不说要给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