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丛觉得,他这两天有点不清醒。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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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章好难写_(:3」∠)_第一更~
江景行约申梨在三里屯那边的一家日式餐厅吃饭。
地段很不错, 在一处胡同里,算是闹中取静。餐厅外面还有一个独立院落,庭中栽两棵樱花树, 深木色的门廊前坠着两串铜线风铃。
风过, 伶仃作响, 很是雅趣。
她故意迟到了十分钟,在侍者的带领下穿过长廊。
这餐厅四周除了承重梁和屋顶,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穿行在长廊上就能将室内情景一览无余。
她一眼就瞧见了端坐在桌边烹茶的江景行。
他穿着一件米色的西装领呢子大衣,扣子是金色的,里面压一条混纺的毛衣, 丝巾从领口露出一个角, 给人一种简约干净又很别致的感觉。
跟他工作时西装革履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不太一样。
“来了?坐啊。”他起身给她拉开椅子, 热情招呼。
粉瓷茶盏依次推开, 镊子去茶饼、去浮沫。
一套动作优雅自如,一丝不苟。
申梨坐下, 将包放在桌上。
茶放到她面前, 她也没看一眼, 只是扫了眼桌上的红色锦盒。
她信手打开。
一条祖母绿钻石项链躺在里面, 主钻足有15克拉,晶莹剔透,像一颗凝结的绿葡萄,周围的小钻密集排列,绚烂得能晃花人的眼球。
申梨一眼就认出, 这是陈列在z国国家博物馆里那件珍品。
对女人来说, 这实在太有吸引力。
不过, 她没多看一眼, “啪”一下将盒盖压上,推回他面前。
江景行眉梢一挑:“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只是,这喜欢的代价太大了。四哥是真心送我东西的吗?还是,就想着堵住我这张嘴?要是前者,我肯定很开心,要是后者,我这张嘴只用这个可能不太堵得住。”她跟他笑,“钱对你而言,不过就是数字。随便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四哥,是不是太不用心了?”
江景行也笑,也没勉强,收回了那盒子。
“那你想要什么?说说看,我要是能给,我就尽量给,让彼此之间能够息事宁人。”
“不愧是四哥,求人的话也能说得这么好听,您可真会给自己找台阶。”
江景行只是微微一笑,好似没听出她话语里的讽刺。
她四处看了下:“这地方环境挺不错的。”在这种地方开这么大一家餐馆,肯定造价不菲。
竟然还清了场。
“一个朋友开的,之前请我来品鉴过。”他笑着说。
申梨端详了一下他的神情。
他神色磊落,态度大方,待她也是谦和温柔之极,一点也没有那日的冷厉凶狠,实在看不出端倪。
“怎么了?”江景行失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就是忽然有点不太认识你这个人。”申梨叹气,似笑非笑,“以前觉得我挺了解你的,现在又觉得,我好像也不是那么了解你。”
这话听着像是讽刺。
江景行垂着眼帘,右手把玩着一只粉瓷茶杯,淡笑道:“你要我请你吃饭,我请了。你说的,地方我定,我定了。我既来了,也定了地方,你又不开心了?你们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
申梨轻笑:“女人的心思有什么难猜的?我倒是觉得,四哥你的心,才真是海底针,摸也摸不到呢。”
他神色不变,十指交叠,后仰靠入椅背里:“这话怎么说?”
这种时候还是这副潇洒仪态。
申梨在心里冷笑,既佩服又有些恼恨。
“那天不是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吗?怎么,今天又改变主意了?”
“我什么时候要杀了你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妹还亲,我怎么会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申梨嗤笑:“我差点就信了。真是想不到,四哥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能这么低头,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莞尔,也像是讽刺,“四哥这么要强,从来不跟人低头的。怎么,难道我那天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他笑。
“假的你怕成这样?”她也跟他笑,挑眉,“还是,有些真,有些假?而你最怕她知道的那些,是真的?”
她目光灼灼,虽然是在微笑,却饱含深意。
满满的讽刺意味。
江景行迎视着她的视线,反倒悠悠然一笑,就靠在那椅背里低头点了一根烟:“我是怕啊。好不容易结了这么一桩婚,日子太平着呢,也不用天天应付老头子安排的那些个相亲了。你要是给我这么一搅合,她不干了,非要跟我离婚怎么办?我这安生日子不是没了?”
“你就是怕这个?只是怕这个?”她不屑地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