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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1 / 2)

苍厘可知道她如今最在乎什么。三言两语道明利害,什么“试炼第一日”、“祖洲新秀”、“神君青眼”。话虽不多,句句直戳人心肺管子。这便主动要求回阁子歇着了。

若不是北甸那龙骨柱还等着自己布置,苍厘大概会顺道跟进中甸溜一圈,权当饭后消磨,提前踩点。

这一路牧真仍是紧紧跟着。他自知席上失言,想说些什么作补,却见那两人状似亲密,闲言碎语中都是小时候的旧事,自己竟是插不进半点话,眉头不由越蹙越紧。

圣阙中虽有昼夜之分,气候始终温和宜人。这春雨般澄芬的空气中,方才积聚在体内的酒气兜兜转转,竟似从脑子钻进了心窝窝,蛰得牧真心尖酸痒难当,无所适从;心头火却借势而起,越烧越旺。

但牧真只能坐视不理,勉强压下这股子酒撩的心灾。

直到寇驰丽出声作别唤了“圣灵子”,他才抬了眼,故作矜持地点点头。却听旁地一声轻叹:“你也醉了?”

苍厘看着牧真这样儿就想笑。想是他未曾喝过多少酒的缘故,这醉态烧在他脸上,倒如暖阳渲在冻雪的山巅,风起霞飞,富丽幽美。

牧真只定定瞧他,眼底蓄了薄薄一层泪,映得眼珠粼粼。

苍厘觉得他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也不欲引他开口,自个儿淡淡一嗤作罢,率先转道朝北甸去了。

牧真见他头也不回越走越远,糟乱的心膛又搅进一股子莫名委屈,这就拔腿追上。却如追那沙海中的水泊影子,无论走多快,他背影始终不远不近亘在眼前,丢不了也抓不着。

等苍厘再次停在早先拜会过的龙骨柱前,牧真也跟着停了。他怔望苍厘那些无法理解的举动,心中难以言喻的悸动愈酿愈稠,下意识竟要出手阻拦。待得反应过来,早将人抓在怀里。

牧真脸搁在苍厘肩上,双手交叠紧锁他双臂。苍厘胳臂快给人锢断,自抽了两下还抽不动。好在已将伪装布置完毕,否则这么突然打断,保不齐又得重来一遍。

“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没有。”牧真低声吐出醉语,“我只是……难受……”

“哦。”苍厘想想方才寇驰丽那样子,“你不会也心里难受吧。”

“嗯。”牧真两臂钳子似的收得更紧。苍厘自觉成了个核桃,稍有不慎便要给夹破了骨皮,忙道:“你先放开我。”

“……不放。”牧真难过道,“放了你就跑,我抓不到。”

“我不跑。”苍厘头痛,这人酒品怎么差成这样。早知道先绕个弯把他送回去再来好了。

“你只不和我说话。”牧真道,“你为何总要欺负我。”

苍厘实在想不出他怎么说这种话,正要掰开他锢在腰间的手掌,不料肩膀狠狠给人咬了一口。

这一口堪比他在塔里咬破牧真颈子的力度,只隔着一层布料才没破皮。

“我是不知道好歹了,但你也有错。”牧真语调更沉,染了些鼻音。他咬了苍厘肩膀几口,似是嫌隔着衣料不过瘾,转而又去咬他侧颈。

“呃!”苍厘给他啃得一激灵,抬肩顶他下巴顶了个空。又让牧真掐着颈子掰着肩头,在颈上啮了个深深的印儿。

“圣灵子,醒一醒!”苍厘右手得空,向后推搡试图格开两人间距,却被更紧地卡住喉头,几乎失气。

一片混乱中,他感觉一片柔软的唇伴随一口锋利的齿,从衣衫剥落的左肩肆虐到左耳,像是方才那接风宴上没吃饱似的,到处乱咬。

耳垂猛然一痛,几乎缀入肉中的耳圈夹子给牧真咬了下来。

疯狗一样。

苍厘未曾这么给人缠过身,他也不想牧真一个观筮师居然是个贴身肉搏的好手,此时没由来起了火头,右手握掌成拳,专挑着人腰眼上的弱处狠狠一打。

牧真腹部吃痛,一股火气却沿着被击处莫名烧开,热热地涌入丹田,烧得他整个人为之一抖,镇在原地,手也松了。苍厘才借势脱开,转身而对,一脸戒备。

“苍君?圣灵子?”

远处草丛里冒出一个醉醺醺的白荧舟,一看就是迷路迷苦了。这时看见他两个人影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莽着头就撞过来:“这地方又鬼打墙了,带带我,带带我。”

也好在他醉眼惺忪,才没瞧出这二人之间是有多不对劲。

苍厘懒得与人多说,拨好衣领,只管朝游光庭走。白荧舟忙不迭绕在一边,却是瞥见他衣衫凌乱,颈项间遍布指痕手印,不由揉了揉眼,“苍君,你们打架怎么不叫我?”

“谁和他打。”苍厘冷冷道,“我是被暗算了。”

“啊?”白荧舟脑子更晕了,“被谁?圣圣灵子吗?”

苍厘轻喘不语,无名火已消了一半。自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同牧真发作,只道:“北甸的机关。”

“还有机关?”白荧舟吓得一哆嗦,酒醒了不少。他适才迷着路沿途可糟蹋了不少花花草草。这时只在心里惊叹,还好小爷手气好没着道!

“嗯,此处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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