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被惊到了,他现在的脸皮怎么这么厚?莫名其妙亲了她,一句解释没有,还敢说这样不要脸的话。
女郎垂着眸,满脸的不高兴,裴络顿了顿:“我心悦你,你不是早已猜到?”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炸的沈幼宜晕晕乎乎,他不说她怨她,他说了她还想怨他,无措的很。
沈幼宜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要穿鞋,裴络意识到什么,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沉声道:“做什么去?”
“我回家去。”沈幼宜嘟了嘟嘴,将他甩开。
她承认,自己就是有点别扭。少女怀春,她心里想的是他。可他当真挑明,她又在想惠德帝会许她这个崔家继女做太子妃吗?
最要紧的是,全长安都知道他们兄妹感情甚笃,父母那里又该如何说?
惠德帝以及外头的人,会不会以为在裴络还是世子时,她便不知廉耻的勾了他,旁人会如何看她,又会如何看母亲?
裴络黑下脸,她躲了他几日,就躲出这个反应来?
“阿宜。”
沈幼宜已经穿好了鞋,背对他站着。
“干嘛?”她刚埋怨出声,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便从她腰间横了过来。
双脚离地,一阵天旋地覆,沈幼宜又被他重新抱回了塌上。
裴络不许她低头,迫起她的下颌,叫她只能盯着他看。
“我只问你一句,心里对我是如何想的?”
沈幼宜慌的不行,敷衍他道:“你先让我回去想想。”
其他的,她要等冷静冷静再说,冲动要不得。
“想几日?”裴络抿抿唇。
“说不准,大概也没几日。”沈幼宜戳了戳裴络的胳膊:“我走了。”
说完瞅了他一眼,就见他跟个雕塑似的,除了绷着一张脸,旁的再无反应。
沈幼宜没再管他,派了个婢子去跟二姐姐崔雪莹说一声,便上了门口的马车,坐在车上她恍觉今日跟做梦似的。
只片刻后行到半路,马车被迫停了下来。沈幼宜刚想掀开车帘,问问车夫出了何事,帘子就已被撩起,裴络弯腰钻了进来。
沈幼宜睁大了眼,他……怎么追上来了?
裴络不顾她的错愕,上车后直接将人揽到了怀中,沈幼宜一时不察,双膝跪着,跌坐在他腿上,镂金百花缎面的裙摆一层一层堆叠在两人中间。
她跪坐着不稳,下意识伸手去扶裴络的肩膀,心慌意乱:“兄长你……还有话说?”
“嗯”裴络应了一声,沉沉盯着她:“我以为前几日你躲着我,已经给了你时日,还要回去想什么?”
他已经等了太久,不想再等。
沈幼宜别过脸去,咬咬唇瓣,一言不发。
裴络忽地凑近几分,贴到她耳边问:“阿宜当真对我没半点男女之情?”
“我没……”沈幼宜动了动唇,喉间还未溢出声,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裴络不想听这张小嘴说出令他不悦的话,当即打断她道:“你撒谎。”
他握着沈幼宜的手,贴到她心口处,那里跳的一声比一声快,逼问道:“为何不愿承认?”
裴络离的太近,鼻间尽是他泠然的气息,沈幼宜撑不住了,身子一软,彻底跌坐到他怀里。
她清亮的眼眸闪了闪,抿抿唇,终于将她方才脑子里想的顾虑问出了口。
裴络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脸:“你就这般信不过我?”
沈幼宜撇撇嘴:“自打你之前冷着我,我就不想信你了。”
这事永远都过不去了,裴络有苦说不出。他揉揉沈幼宜的脑袋:“国公爷他们那里,自有我去说。至于旁的流言蜚语,你更是不必管,我已向父皇禀过,会求道圣旨。”
“圣旨?”沈幼宜微微错愕。
裴络颔首,三言两语解释道:“有了圣旨,你我便是陛下赐婚,旁人不会说三道四,否则便是对皇帝不敬。再者,朝上有那爱多想的,也只会以为是父皇想将崔家更牢牢的绑在东宫的船上,才有了赐婚一事,不会龌蹉的想到旁处。”
见沈幼宜还没回神,他沉默片刻后,又哄着她问:“现下呢?阿宜心中可对我有意?”
沈幼宜不想叫他得意,埋到他胸口处,过了许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嘴怎就这般硬。”裴络揉揉她的脑袋,低笑出声。
“嫌硬?那有本事你别亲。”沈幼宜往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脱口而出。
她话音方落,裴络便抬起她的下巴,眸色沉沉,语气中尽是危险:“阿宜何时想起来的?”
那日在水中,情势所迫,他只能给她渡气。
“太子殿下这么厉害,自己猜啊。”沈幼宜哼道。
她只是晕过去了,又不是失忆!
裴络不语,视线落到那饱满水润的唇上,他按了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不硬,是软的。”
他目光灼灼,沈幼宜连忙捂住嘴,惹的对方又是一声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