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凛咬了咬唇，皱眉忍着难耐，撒谎道：“要柠檬水。”

“……”

楚沂没拆穿他，将柠檬水放在自己那边的床头柜，道：“自己过来拿。”

某人想要拿到必然是会经过他。

洛凛不明白楚沂怎么不直接给他，非要让他废个事儿。

除了想看他被欲望折磨的笑话，洛凛也想不出别的。

因为身体反应，洛凛没从被窝里出来，他半歪着身体，越过楚沂，伸手去够柠檬水的杯子，两人的气息一下拉近。

楚沂膝盖突然屈起，撞住了他的某处，毫无歉意道：“抱歉。”

洛凛喘了一声，额头冒汗，快速将冰水喝完又躺回原位，仿佛完成一项大工程。

楚沂见他这么能忍，便懒得再逗他，道：“我要睡觉，关灯。”

洛凛关掉电视，又关掉灯光，房间陷入黑暗。

楚沂翻个身子侧躺着，背对洛凛，闭上了眼睛。

半夜时分，洛凛睁着眼睛，还没睡着。

他转身面对楚沂，闻着若有若无的橙香混着柠檬味。

停了停，又打起小算盘。

洛凛掌心撑着床，半歪着身体，借着月光，垂目去看楚沂的睡颜。

他内心得到满足，又确认了——

他不会放过楚沂。

就算楚沂是具尸体，也必须和他睡在一起。

洛凛眼睛里压着黑压压的雾，他俯身慢慢靠近，快要触碰到时，楚沂睁开了眼。

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彼此。

楚沂的黑眸熠熠发光，忽然将他拽进被窝，压在身下。

宽大的被子被撩起，又飘落在两人的身上，里面藏着快要溢出的情愫。

见楚沂反常的举动，洛凛心脏一跳。

洛凛道：“哥……唔。”

楚沂吻住了他，带着柠檬的甜香，一触即分。

洛凛强吻对方时没害羞，被对方吻后脸颊意外纯情的红扑扑。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哦不，做梦都不敢梦，楚沂有一天会对他主动。

梦里都是他强制楚沂来着。

洛凛哑声道：“你怎么突然亲我。”

楚沂用那双浓黑的眸，一眨不眨凝视他，平淡反问：“难道你不想？”

“……”

“一个人在床里弄半天，忍到半夜又偷看我，你累不累。”

“……”

“我是想要你，” 事已至此，洛凛承认了，“你亲我，是在施舍我吗。”

“不是。”

楚沂道。

“那是什么。”

洛凛问完，眼神略有退缩，不敢听接下来的话了。

他听过楚沂太多拒绝冷漠的话，不由开启自我保护机制，但这次等来一句使之血液倒流的话——

“在爱你。”

楚沂冷感的声线变得缓和，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几乎要将他烫化。

世界安静，草木静止，别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这句话。

洛凛睁大眼睛，耳边不断循环重复，他日日夜夜渴望至极的话。

楚沂会说爱他。

这简直不可思议。

楚沂本没想很快告诉他，想着再考察一段时间洛凛和自己，等完全确定心意了再说。

毕竟他有搞错喜欢陆一燃的前车之鉴。

但有些话，在某个一眼万年的瞬间，就不由自主说出来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心之所向。

洛凛大脑卡了壳，呆滞很久，才继续运转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在囚禁你，你是不是疯了……”

“囚禁？没感觉到。”

楚沂低了头去看他，轻轻拭去他的眼泪，乌黑的碎发也随之落下，侵略性极强，

“我以为你带我来这里玩，是想换种方式追我。”

洛凛彻底懵了，道：“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还要打我。”

“你做的那些脑残事，不该打？” 楚沂道，“你也很兴奋，不是吗。”

“………？！”

看见洛凛被他困在身下，楚沂回忆起他曾经在酒店被洛凛掐着脖颈崩溃的那刻，忽然有种报复小疯子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