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淑妃也出来散步,这一幕正好落在她眼里,她酸了。皇帝从来没有这样带过她的儿子萧承彧,小时候他跌了或者哭了,当父皇的只会将乳娘、宫女大骂一顿……从来没有亲自带过,更别说言传身教鼓励儿子做个男子汉了。
她心中蓦地一惊:这……这难道才是培养帝王的方式?而她儿子萧承彧之于皇帝,只是个承欢膝下解闷的小娇儿吗?
她心里怒火一片:万岁爷竟这么看重郑琼这个贱人所生的儿子。周淑妃没有和他们打照面,而是疾步悻悻回去,进门一阵眩晕,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她此刻对郑琼的恨意冲天,恨不得奔到临华殿掐死她,不,掐死她太便宜她了,要好好磋磨她一番,去手足,泡进酒缸……过几天再勒死她,拔去眼中钉,肉中刺……
大宫女周枚来扶她:“娘娘,日头这么大,您是中暑了吗?”京城今年的秋来得晚,都八月初了还热着呢。
周淑妃心说:郑琼那个小贱人生的儿子,万岁爷当宝贝,反倒彧儿退其次了。她意难平啊。
“没,没中暑……”她说道:“本宫路过临华殿……”
被那边的父慈子孝给气着了。但是这些话她不能宣之于口,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奴婢扶娘娘坐在凉席上歇歇吧,”周枚心中知晓是郑昭仪惹了她家主子不快:“有些贱人啊就是碍眼……
她跟周淑妃一样恨郑琼。
“阿枚,”周淑妃歪在象牙凉席上,对周枚轻摆了下手:“你出去站站,让本宫一个人静静。”
周枚道了声“是”,到外面的廊檐下逗雀儿去了。
先看到周淑妃失魂落魄地回来,又见周枚心事重重的样子,庆春殿一个洒扫的宫女惠芳凑过来,低声试探:“周姑姑,咱们娘娘对万岁爷一片痴情,万岁爷却眼里只有爱慕别人的郑娘娘,真是苦了咱们娘娘啊……”
周枚听了一巴掌甩到惠芳脸上:“你这贱婢,胡说什么?”
郑琼十六岁入宫,再后宫除了几位未成年的皇子,皇帝,连其他男子都没见过,她爱慕谁去。
纵然再恨郑琼也不能胡乱编排她。
清脆的一巴掌传到屋里,彼时,周淑妃已从气迷心窍中缓过神来,她说道:“惠芳好像话中有话,你进来,与本宫详细说说。”
惠芳这个宫女,虽然明面上是庆春殿的人,实则是庄王按插在宫里头的探子,她早想好了说辞,一经周淑妃问起,便添枝加叶地把当年郑琼与沈持曾有过的一面之缘说了出来。
周淑妃:“竟还有这么回事!”
“娘娘您想,郑娘娘自来都是一副冷清幽怨模样,”惠芳跪在地上说道:“怎知不是她心中另外有人呢,娘娘,万岁爷还蒙在鼓里呢,您千万告诉万岁爷,别让他白白宠郑娘娘一场。”
周淑妃微垂眼眸看着昨儿才用凤仙花新染的指甲,养得水葱般的手指微动,良久才说道:“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惠芳出去后,周淑妃眼神一冷:“周枚,去查查这个惠芳,看她都与什么人有过来往。”
周枚一惊:“娘娘,您怀疑……”
周淑妃冷笑:“她一个深宫婢女,怎会外头之事,本宫怀疑,有人想假本宫的手,让本宫去当刀,对付郑昭仪或者还有沈持。”
惠芳凑上来的太巧了,专挑她正在气头上恨不得撕了郑琼的时候来挑唆。
呵。
这下作又愚蠢的手段。
她忽然很想知道是哪个蠢货指使的。
第185章
没过几日, 恰好到了八月十三,宫中在张罗中秋节,周枚悄声告诉周淑妃:“娘娘, 这个惠芳有可能是庄王殿下的人。”
庄王萧承钧。
“庄王?”周淑妃妩媚的眉尖微蹙,凉笑一声说道:“……他手伸得够长的啊。”都把狗放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
“奴婢也只能查到个大概, ”周枚说道:“即便知道他是庄王的人,也没证据能一口咬死。”
周淑妃点点头:“庄王也不是个傻子, 没那么容易叫咱们抓住把柄。”说不准把惠芳打死了她都不会老实承认她是庄王萧承钧的人。
周枚说道:“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你给我把庆春殿盯好了, 别让什么不干净的人夹杂在里头, 那些不是咱们的人都支使到殿外去做粗活儿, ”周淑妃说道:“再一个个寻个由头撵出去……”
“是,娘娘。”周枚应一声下去了。
周淑妃又懒懒地倚在贵妃榻上, 她面罩寒霜, 想着不让庄王用那件事膈应一下郑琼有点可惜,又想着这是个险招, 万一翻车了富贵求不来, 却要惹怒龙颜触霉头, 一时难以决断,纠结起来。
隔日八月十五中秋家宴,皇亲国戚都到宫中来赴宴,与皇帝一道以月饼和瓜果祭月, 祭完月之后又开家宴。这两年的中秋家宴都要吃螃蟹, 御膳房的厨子将螃蟹用蒲包蒸熟后, 众人列席品尝,一人一对,一公蟹一母蟹, 侍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