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冷笑一声,质问道,“为了让朕不责罚群青你竟然能做到这一步。有时实在不知,你到底是在帮朕,还是分明知道朕有心赠你绯衣,故意自毁名节。”
“圣人言重了。臣既为官,自然是尽心圣人效劳。”陆华亭道。
“那你还如此行事?”李焕道,“我与琉璃国是因废太子妃之故才能结盟,方才结盟,便让废太子妃得知亲子死讯,你不怕她伤心毁约?”
“不会影响结盟。”陆华亭面不改色,“因为死的是太孙,废太子妃的亲子还活着。车船相送,不出几日便能母子团聚了。”
李焕闻言一怔,用力拍了下桌案,手指又攥了起来。
“你真的有些太自作主张了!”
陆华亭笑了笑。
脑海中,回想起夜中受冻挨饿的李璋,颇有几分可怜。他啼哭着,本就稀疏的几缕胎毛被匆匆剃落,就在那山寺中出家,扮作小沙弥,坐船过了桥。
“若能以此举,换得战局安宁,宫中不受夺嫡之祸,臣不在意身后之名。”陆华亭道。
他瞥见李焕如冰雪春融的神情,慢慢垂下长睫。
他能牺牲自己换得李焕政局平顺,给了李焕极大的震撼。李焕终生未得父母偏爱,若有人能全力托举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这份情对李焕来说便足够重了。
有了这个人情,李焕对他将只剩感激,再无猜忌。日后为臣,不会再重蹈前世旧辙;就算还归布衣之身,也能换得他与群青平安离宫。
想到群青,陆华亭面色凝滞了片刻,随后拉回心神。
忆及进宫时,从外一封一封递进来的战报,陆华亭的目光划过案上堆叠的战报,问道:“云州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