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冷着脸踏进来,众人一惊,忙忙福身行礼。
周贵妃脸色也有一刻变化。
褚青绾一见他,积蓄在眸中的泪水陡然掉落,她浑身狼狈,裙裾上染了些许污泥,青丝也都是凌乱地披在肩头,和昨日可人的模样截然不同,她声音也透着哽咽:“皇上!”
胥砚恒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冷着声问:“哪里疼?”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褚青绾的情绪就控制不住了,她哭得很凶,眼里噼里啪啦地掉,砸在胥砚恒手背上,水珠由温热一点点变得冰凉,她说:“手疼,身子疼……到处都疼……”
胥砚恒和她相识一年,自然听得出这番话虚言过剩,她不是浑身疼,而是宣泄委屈。
像是稚童见到长辈,靠山一到,压抑的情绪全部宣泄而出,只三分也能变成十分,疼意也仿佛在这一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这一刻,她竟是真心实意将他当做靠山么。
原来她情绪上头时,也不复往日的精明聪慧。
胥砚恒眸色些暗,摸到她手心的掐痕,有的已经破了皮,这一点发现叫胥砚恒紧锁眉头,她还在说:“嫔妾从那么高摔下来,您差点就见不到嫔妾了……”
四周妃嫔还未起身,只听到褚青绾的哭诉,也只能看见两人相握的双手,彼此不由得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