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只见她唇上盈盈闪着水光,眼角红彤彤的,像擦了胭脂。
整个人纯真且魅惑。
皇帝呼吸微重,将她落在嘴角外头的残余银丝抹去,掀开她身上盖的大氅。
荷回下意识环抱住自己。
皇帝目光闪了闪,俯下身来,手从她腰下穿过,搂着她,问,“还冷么?”
荷回摇了摇头,有他在,她自然是不冷的。
“荷回。”他轻叹一声,唤她的名字。
“嗯?”她望向他,日光照耀下,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显出淡淡的阴影,显得她肌肤越发红润雪白。
皇帝静静望着她,眸色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复杂情绪。
半晌,终于吻了吻她的鼻尖,说:“没什么。”
荷回并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缩了缩因为吹风而有些发冷的身体。
皇帝见状,将她抱紧,同时用手轻揉她的脸,同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叫她不至于太过紧张。
“上回那事,是朕的不是,朕不该因为你提起净儿便同你闹别扭,别生朕气了吧。”
荷回如今哪里还记得之前同他闹不愉快的事,脑袋里一团浆糊,只顾着将手指紧紧扣在他臂膀上。
“我哪里敢生您的气。”
这话皇帝不爱听,吻了吻她的鼻尖,拆穿她,“怎么不敢,你啊,对旁人好声好气的,对上朕,总是面上尊敬,心里不当回事,譬如朕上回叫你给朕做条汗巾子,你便不情不愿,不记得了?”
他如今说什么都成,荷回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法同他争辩,“我错了,我认罪,往后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您做。”
荷包、汗巾、衣裳袜子只要他现下别再折磨她,给她个痛快,怎么都行。
“只给朕,不给别人?”
“不给。”
皇帝称赞:“好姑娘。”
下一刻,荷回猝然咬唇,整个人被溪水染得湿漉漉的,皇帝离她太近,衣摆不可避免地被一同沁湿,这身用辑里湖丝做就的曳撒瞬间便废了。
皇帝只看了一眼,便无心再管,只顾着用那只干净的手轻轻抚摸荷回的脸。
只见她红唇微张,眼角因为刺激而沁出泪珠,双眼空洞迷蒙,整个人还没回魂。
“你怎么样?”他问。
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似才回过神来,眼珠子僵硬地动了动,望向他,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
他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做,可是不知怎么的,方才那一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像是洪水一般淹没了她。
她想逃,可却被禁锢着,无处可去。
魂魄被迫从躯壳中抽离,整个人无所适从,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皇帝帮她顺气,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逗她,“怎么会不知道?”
荷回迷迷糊糊,眼睫被汗水沁湿,说不了话,瞧着可怜极了。
皇帝望着她,只觉得一颗心无比的熨帖。
原来这个时候的她,是这样的。
娇怯,柔媚,带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