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衣。
冷风一吹,身体禁不住地轻颤。
牙关的颤抖声尤为明显,好像下一秒便能将牙齿咬碎。
救救我……
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我好害怕……
纪知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仅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
希望有人能够听见她在心底的呐喊。
现在的她只能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情。
手机。
对了,她还有手机。
被迷晕之前,她正悄悄地用手机打电话向别人求助。
纪知鸢的眼睛亮了亮,眼底燃起希望的火苗。
她抬手,想拿出放在口袋中的手机。
还是没办法做到。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有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
好在伴随时间流失,药效逐步消退,纪知鸢能拿回部分控制身体的权力。
经过多次努力,她终于把手指伸进了口袋。
刹那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口袋空空如也。
他们早就拿走了她的手机。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纪知鸢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目光呆滞地望向天花板。
映入眼帘的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一抹热意从眼眶中溢出,滑过脸颊,顺着下颌轮廓跌落,在水泥地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不知道口袋里悄悄拨打的求救电话,有没有成功?
不知道外界有没有人接收到了她被绑架的消息?
还有。
到底是谁想要见她,不惜用下三滥的手段将她带到这里?
各种想法在脑海中划过。
纪知鸢的身体逐渐麻木。
不是药物的原因。
而是太冷了,冷到四肢失去知觉。
不知道等了多久,铁门终于被人打开。
纪知鸢却没有感到一丁点儿喜悦。
她知道,他们口中的boss,想要见她的人来了。
无从得知这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她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室外光亮同时挤入狭小的房间。
非常刺眼。
对于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人来说,陡然触及刺眼灯光,无疑是一种酷刑。
纪知鸢无法忍受地转头。
脚步声沉重,余声回荡在房内。
不只是脚步声。
好像还有不同于脚步声的,别的东西触地的声音。
‘笃、笃、笃——’
十分清脆。
“纪小姐,以这种形式将你请到我的地盘做客,我很抱歉。”
男声沉稳,听起来斯文儒雅,与他的做事风格大相径庭。
请。
做客。
纪知鸢唇角勾出一抹讥嘲的弧度。
说得比唱得还好,这人真能美化自己的形象。
经过半分钟的适应,纪知鸢重新扭过头,朝门口望去。
来人背对着光源,她看不清那人楚脸。
只知道是一个男人,并且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他身着一袭剪裁考究的深灰色中山装,面料挺括,线条流畅,不见一丝皱褶。衣襟上的盘扣严谨地系至领口最上端,透着一股庄重之气。
右手还握着一柄黄梨木手杖,木质纹理细腻,雕工精致,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纪知鸢收回打量的目光,恢复了一些儿体力,语速极慢地开口。
“你……想……干……什么?”
然后,一双程亮的漆面皮鞋出现在视野内,她听见男人说:“别担心,我没有恶意。”
男人慢慢蹲下,伸手掐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我只是想见见传说中的纪知鸢长什么样。”
纪知鸢用力转动脑袋,企图挣脱如铁链牢固的手指。
没有用。
男人摇摇头,一把甩开她。
话语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你已经体验过了不听话的后果,还是不能学乖吗?”
他的力气很大,而她身体虚弱。
几乎是甩开手的那一秒,纪知鸢身体在强劲力量的驱使之下,翻了个面。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只知道男人走了,走之前还叮嘱了守在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