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哑口。
因为她想梦到乔梦蝶,再问问乔梦蝶她妈妈真的很温柔吗?
乔梦蝶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还想再问乔梦蝶,如果不可以说妈妈的名字,可不可以告诉她,妈妈是不是针灸师,这样回答可以吗?
她今天下午没来得及问出这个问题,就被乔乐兹吵醒了。
她这几天晚上失眠都很严重,很难梦到乔梦蝶。
到今天好不容易再梦到乔梦蝶,却被乔乐兹打断了。
楚京枝:“说话!”
乔念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无济于事,情绪它自己有了思想,在看到楚京枝冷眼相对的瞬间,情绪摆脱了乔念的控制。
楚京枝便看到一滴好似悬挂在屋檐的水滴,倏然垂落。
楚京枝心里一紧,又一缩。
随即疼笑了,也气笑了。
她都没哭,乔念有什么好哭的?
这仿佛是“劈腿后分手”的场面,乔念却还要再深情一回?
“乔念,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只问你这一个问题,我给你做的红糖年糕,你尝了吗?”
楚京枝平静的嗓音问。
乔念浑身猛地一震。
没尝。
她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本来婆婆给她留了一块,但婆婆没跟杜禾阿姨说,杜禾阿姨就顺手把剩菜剩饭都带回小区了。
杜禾阿姨小区里有位拾荒老人,阿姨经常把剩菜剩饭送给拾荒老人吃。
楚京枝已经明白了:“尝都没尝过,是吧?”
乔念以僵硬的身体与情绪默答。
但乔念急需说些什么,冲破身体的限制:“不是的,前天早上我起……”
“乔念,我已经听到了结果,不需要再听过程。”楚京枝失望摇头。
失望过后,楚京枝就只有对面前三心二意的追求者的淡漠。
“乔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想让你我太难堪,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不要打断我。”
“乔念,你在三天前做不了决定的时候,已经让我知道你有多喜欢那个女生,所以我当时就知道一周后你会选择她,而不是我。”
“你今天过来,让我意识到你不是一个果断的人,既然你叫了我那么多次的京枝姐,今天我就教你一回,如何成熟果断和平和地结束一场暧昧之旅,我还没有说完,不要打断我。”
楚京枝吹了声口哨。
口哨声很轻,不会影响到小区的住户,乔念却被刺得闭上了眼睛。
夏南穗早准备好了,立即抱起箱子拿起筒子过来,一起重重地摔在乔念的脚下。
然后夏南穗后转身站到楚京枝身后。
乔念睁开眼,看到了地上的物品。
楚京枝:“这些是你送我的所有东西,两封道歉信,一封留言信,珍贵的晨雾香水,防中暑的十滴水,玫瑰金的手铐,spa券,花瓶,锦旗,铃铛。”
“另外婆婆送我的平安牌,小姨送我的一套五支的口红,金珍珠手链,裙子和外套,这些都与你无关,我就不归还了,你看看还缺什么少什么,我再回家找找,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乔念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气。
若早知道这是一场诀别,她不该来的。
“对了,还有,”楚京枝说,“这面锦旗没有写赠谁,也没有写赠旗人是谁,你被艾纤纤坑了,但想来也是因为你自己不在意,才没有检查,始点是一面锦旗的不在意,终点是一份红糖年糕的不在意,乔念,我想我应该也没有冤枉你。”
楚京枝明明没有抬手,却好似有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乔念的脸上。
乔念被打得偏过了头。
是不冤枉她。
不仅如此,她也误会楚京枝是海王在先,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该。
“对不起。”
“好,我原谅你了。”
“少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
乔念痛苦地闭上眼睛。
今晚风好大。
要将乔念的身体吹倒。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乔念被吹得浑身一震,睁开眼睛看到楚京枝转身离去的决绝背影。
“等等。”
楚京枝未停。
乔念快步追上去,挡在楚京枝面前,但千言万语,她只剩下一句:“你胃还疼吗?”
颤抖哽咽的声音。
这次换楚京枝深深地闭上眼睛,真是够了。
三心二意,拖泥带水,当断不断。
楚京枝回头叫夏南穗:“穗穗,你帮我把车开过来。”
夏南穗戴着帽子口罩,两只眼睛已经瞪得通红,仿佛楚京枝不在她面前的话,她就要上前去撕了乔念。
夏南穗死死地盯着面前竟然还敢哭的乔念。
哭什么哭!
你现在不管流多少眼泪都不值钱!
夏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