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紧。”她扬起宽敞的袖口,细细欣赏上头绣的花纹。
“你喜欢便好。”
马车开动,祁襄吸了吸鼻子,又问:“殿下用的什么熏的衣服?好香。”
她将脸凑到他脖子处,又轻轻嗅了一下:
“还是说,是殿下你身上香?”
萧允墨用费解而防备的眼神瞧着她,反问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祁襄一摇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说:“没有啊,单纯就是觉得,殿下今日哪里都是好的。”
萧允墨将手放到她的额头上:“怎么,发烧了?”
她蓦地抓过他的手,让他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脸颊,语气软软糯糯:“殿下觉得我身上热么?”
“祁襄……你……”他雪白的皮肤上涌起一股绯色的气血,眼中却写满了犹疑。
祁襄扶着他的胸膛整个人靠了上来,一双水润的唇瓣离他脖间的皮肤近在咫尺。她薄唇轻启,吐出的气息令他感到一阵酥痒。
“我这样子,不正是殿下想要的么?”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根平安扣式样的绳结,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什么?殿下叫人偷偷缝在这披风里。”
萧允墨看见那绳结,面上闪过一丝慌张,却仍强装镇定,咳嗽一声说:“看起来,是相当无用的东西。”
祁襄坐了回去,将那绳结缀到了自己的腰间,咯咯笑了:“殿下心机好重,竟想用回鹘的巫术拴住我。”
“许年去寻来的。”
“他不是受了殿下之命去寻的吗?”
“是又怎样,一点用处也无。”
“我的好殿下,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东西能摄人心魄吧!”
“不信……试试而已,想看看皇上是不是真的中了巫术。”
“哦……是为了皇上啊……”
“嗯,不然呢?”
祁襄把玩着那平安扣上的穗子,又问:“那殿下那条在哪里呢?”
“与你无关。”萧允墨撇过头去,仿佛在生闷气。
“啧啧啧……”祁襄幸灾乐祸地说,“殿下你心不诚,所以才没用。”
“哼……”
到了刑部衙门,正赶上林策下朝,他才坐下,还没来得及赶公务,看见他们进来,只得又起身行礼。
“怀王殿下安,您大驾亲临,有何吩咐?”他低着头,眼神有意无意飘到祁襄身上,她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作女装打扮,只是今日这身看起来格外温婉,向来不解风情的林侍郎脑中竟也莫名其妙地生出了“美”这个字来。
吴奉言这时已然十分机敏地给萧允墨端来了茶,他一摆手道:“不必了,我今日来,是想到刑部档房查看一桩陈年旧案的卷宗,还请林侍郎带个路。”
林策狐疑道:“请问殿下,是哪一桩案件?”
“乾泰九年,梁王之案。”
“此案尘封已久,殿下怎么突然想起来看它的卷宗?”
“林侍郎恐怕有所不知,当年正是我父王负责督办此案,前段时间整理他的遗物时,翻到此案有关的一些文书笔记,又见父王亲书此案乃他生平一桩大功绩,便想细细了解一下前因后果,日后为父王立传之时也好详述因由,以表孝心。”
萧允墨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可谓情理法样样皆通,林策也不好再问,便说:“怀王殿下孝感天地,实为吾等表率,还请殿下随我来吧。”
他带二人来到档房门口,从腰间掏出钥匙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看了祁襄一眼,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将钥匙放进锁眼的手顿了一下,对一旁看管档房的小吏说:“你随殿下一同进去,殿下要找什么卷宗,你帮忙找便是。”
那小吏忙点头哈腰地跟了上来,他打开门,将萧允墨和祁襄让了进去,自己离开了。
那小吏爬上楼梯,替他们搬下梁王逆案的卷宗。祁襄伸手掸去上头的灰尘,萧允墨捂着鼻子,轻轻咳嗽了两声。